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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念揚州會議三十周年征文
揚州會議前，我是新疆建設兵團的一名農場子女學校的體育教師。
面對邊疆艱苦環(huán)境和十年浩劫，我沒有氣餒，只是執(zhí)著地想把農場的學校體育搞好。為此，我曾用四年時間，和師生們用原始工具人拉肩扛修筑了一個有400米跑道的操場和1500平米的滑冰場；又用五年的時間，在工人師傅的幫助指導下，學會了鉗工，制作了單雙杠、高低杠、平衡木、五部聯(lián)合器、鞍馬、山羊、籃球架、排球架、足球門、墊子等一系列體育器材；帶領學生種葵花，把賣掉香瓜子的錢，托上海的父母親寄來了幾十只排球，組建少年排球隊進行運動訓練；針對農場學生的實際，刻苦鉆研體育教學法，把體育課上得生動活潑，還利用業(yè)余時間研究他們的日常游戲，編寫出了《農場少年兒童日常游戲的分析及其教育引導方法》、《農場幼兒教材》和《兵團中小學體育教材》，做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成績，很快被各級領導和群眾所肯定，被推薦為自治區(qū)參加揚州會議的正式代表。
當時，我三十剛出頭，來到揚州接觸到那么多的專家教授和來自全國各省市的先進模范，心里無比激動亢奮，整日跟在徐英超、袁慶成、曲宗湖等教授以及揚州地區(qū)的李習友、張耀輝等老師后面，認真地學習。看到各級領導對撥亂反正，重振中國學校體育事業(yè)的決心是那么大，認真制訂了里程碑式的二個“暫行規(guī)定”，我更是鼓足了信心，覺得應該發(fā)奮圖強，奉獻出自己的一份光和熱。
一天夜里，睡夢中我突然被人喊醒，叫我出去一次。我忐忑不安還以為自己犯了什么錯誤，誰知秘書把我領進一間房內，借助綠色臺燈的光線，我發(fā)現(xiàn)這不就是白天給代表們做報告的蔣南翔部長嗎？
原來，蔣部長徹夜未眠，看閱了會議的全部文件和經驗材料。他對我的個人事跡，尤其是研究游戲特別感興趣。他期盼地對我說：“游戲對大腦的啟蒙發(fā)達，身體的鍛煉，對少年兒童的全面發(fā)展具有重要意義，甚至對民族素質的提高也具有不可低估的作用。各國都十分重視，而我國還沒有這方面的專家，希望你以此為終身的事業(yè)，為我國二億少年兒童編寫更多的游戲作品” 。一席話頓時讓我血熱沸騰，幾乎是沒加思索就向部長表態(tài)：我一定要為孩子們寫二十本游戲書及二千篇文章。部長緊緊地握著我的雙手說：“好，小吳，我等著你的勝利喜訊！”
事后，我有些后怕，感到自己在部長面前吹牛說大話了。
因為我是一名沒讀過體育專業(yè)的普通高中畢業(yè)生。三十年前，僅僅出版過一本書和發(fā)表幾十篇文章。要想成為中國第一個游戲專家，當時所處的客觀條件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。自治區(qū)帶隊參會的領導是一個維族副廳長，他對我說：“你既然已經向部長講了，那就得為實現(xiàn)目標而奮斗終身，不能打退堂鼓。”回到新疆后，自治區(qū)的領導很重視我，把我當作重點來培養(yǎng)。
但是，在我三十五歲那年，全國知青返城風潮漸起，年邁的父母思兒心切，為我爭取到一個難得的“頂替”返滬機會。說真的，我并不羨慕城市生活，而是怕繼續(xù)呆在農場，無法兌現(xiàn)對蔣部長的承諾，權衡再三，我無奈地放棄即將獲得的石河子市政協(xié)委員和自治區(qū)首批特級教師的頭銜，同時失去了中共預備黨員的資格。
回上海后，我只能從零重新開始。盡管我還有全國優(yōu)秀體育教師的證書和金質獎章，但是，由于上海對返滬支青有政策限制，教育部門一直不承認我是全國優(yōu)秀體育教師，也不承認我在新疆的18年教齡。我只能當名代課教師，三年后轉正，曾申報過幾次，直至2005年退休仍沒有教師職稱。
面對現(xiàn)實中一系列不公平，我憤怒過，困惑過，彷徨過。但在冷靜中，我選擇了加倍研究和寫作，因為我是向教育部長做過保證的，事業(yè)是耽誤不起的。
我代課的學校在郊外的寶鋼地區(qū)，去市里的各類學校觀摩近千次，騎爛三輛自行車，累積行程超過二萬五千里，到少年宮和里弄街道，深入到孩子們中間一塊摸爬滾打，了解他們的活動特點，收集游戲創(chuàng)作素材，作筆記九千多篇。還專程赴江西、南京和北京等地向專家學者求教，拜王占春、關槐秀為師，自費赴俄羅斯、香港考察。在擁擠的住房里騰出一半地方布置四只大書櫥，分１０２個抽屜存放資料。購置電腦等科研工具缺錢，我背著妻兒，數(shù)次賣血湊款，又為瞞天過海，每次輸完血不敢休息，硬撐著去上體育課。
三十年來，為了二億少年兒童能在健康的游戲中茁壯成長，我鐵心干事業(yè)，什么都不計較，什么都能忍受。這里面，還鬧了不少的笑話。例如，上世紀末，我花萬元買了一臺復印機，上海美麗華公司派出兩位師傅登門安裝調試，完工后老是不走，忍不住問我：“吳老師，我們公司出售復印機成千上萬，幾乎全是公家買的，私人購置迄今只有二位，一位是* 頭子，冒味地問一下，你是否也……是？”我笑著回答：我家除了書櫥有大量的書之外，一貧如洗，像* 嗎？我是專門給全中國孩子寫游戲書的，因為我一直要寫書，寫好后要征求專家們的意見，進行反復的修改，沒有復印機不行。當他倆看到我出版的游戲書后，連連致歉，佩服不已。
研究游戲的作用究竟有多大？值不值為它去玩命？許多人不解地多次問過我，還好心地勸我，別再得不償失了！在這里，我可以舉些例子：
一、1982年天津市搞全國教學展示活動，時任國家教委主任的李鵬親自到場觀摩并頒獎，他看到一位小學體育教師的課上得生動活潑，尤其是一則“推球車”游戲，學生們玩得特別開心，就說：“這個游戲創(chuàng)編得很好，兩根棍子交叉推個籃球進行接力，既簡單實用，又好玩，可見體育老師是富有創(chuàng)造性的。”后來，這節(jié)課獲得了特等獎。其實，這個游戲是我創(chuàng)造的，之前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《小學生游戲100例》正好被他用上了！
二、大眼睛女孩渴望讀書的照片在媒體上出現(xiàn)后，我創(chuàng)作了“希望工程手拉手”游戲，很快流行全國各地，小朋友們邊唱邊游戲：
你們?yōu)樯恫簧蠈W？
我們生活太貧困。
失學人數(shù)有多少？
每年平均一百萬！
這樣下去可不行，
大家一起想辦法。
來來來，快快快，
你出錢，我出物，
希望工程建起來，
失學少年樂開懷，
從此人人有書讀，
長大個個都成材。
有一次，我來到東北一個偏僻的小城，發(fā)現(xiàn)當?shù)氐暮⒆觽円苍谕孢@個游戲，圍觀的家長很多，他們嘖嘖贊嘆道：“這個游戲真不錯，能讓生活較好的孩子們，學會關愛貧困地區(qū)的窮孩子�？上Ш�，現(xiàn)在這樣的好游戲太少了，而鳥七八糟毒害孩子的東西又太多了！”我激動了，一個小小的游戲作用這么大，能流行到全國的角角落落，對所有孩子都能進行潛移默化的教育，自己所做的工作是有意義的，即使付出再多，也值！
三、1990年暑假，我應邀來到廣西欽州地區(qū)培訓全區(qū)輔導員，其中有不少輔導員來自窮鄉(xiāng)僻壤，他們上復式教學，不同年級不同學科就一人教，條件相當艱苦，還要兼體育課，什么器材也沒有，希望我給他們多教些徒手游戲。我從早上教到晚上，傳授了一百多則，他們還不罷休，再三請求我繼續(xù)傳授，一直搞到次日天亮，奉獻了168則游戲，大家累得扒倒在泥地上，全體輔導員都嚎啕大哭，我也跟著哭。為什么？因為他們太需要實用的游戲了，但是，看到把我累得半死，實在是感動和過意不去；而我卻是深深地被他們這種如饑似渴的學習精神所感動，所震撼！我作為中國少先隊游戲專家，欠全國輔導員的太多太多，我愧疚，有責任呵！
四、有一次，癌癥俱樂部的領導求我?guī)椭�，能否讓晚期癌癥的病友們樂一樂，因為他們都是些即將離開人世的人，絕望得如同木雞，尤其是一些老頭老太，非常痛苦不堪，唱歌、吟詩、跳舞和聽笑話都不管用了。我就專門為他們設計了一則“把孫子撒尿”的親情游戲，我將一個大布娃娃的兩腿內安裝可樂瓶，瓶內裝清水，再接二根細管子通到小雞雞處，請老人們玩，只要用雙手一擠，孫子尿就會射出，看誰能撒到前面的大痰盂罐中多，就有獎。結果，把他們都逗樂了，重新又找到了活下去的樂趣。臨走時，他們抱著我感謝，希望我能多來，帶領他們做親子游戲。呔，盡管我這個人一直很倒霉，不得志，但比起他們來，必竟幸運多了，能給臨終者以關愛，這不是也很有意義嗎？
五、上海球廠工程師薛永德發(fā)明了粽子球，為中國爭得了第一個球類方面的專利，但苦于沒人會玩，推廣不開，他找到我，我?guī)退麆?chuàng)編了一個系列的粽子球游戲，印成一本小冊子，后來，終于打開了銷路，賺取了外匯。
六、某區(qū)有一群弱智生，區(qū)進修學院領導辦了一個班，邀請了許多名師高手給予特殊教育，企盼收到效果，但實驗了好久，也不見有什么好轉，無奈之下，把我叫去。我通過做“叫號接龍”等游戲，來激發(fā)這些孩子的興趣和潛能，沒有幾節(jié)課，他們就在歡樂中學會了做造句和小作文，家長們坐在教室后面，都感動得淚水嘩嘩直流，覺得自己的孩子有希望了！
為孩子們寫游戲和教游戲，實在是一件快樂而又美好的事情，再多的苦惱和不幸都會忘個精光。特別是團中央少工委不拘一格公開召聘游戲專家，我以出50題被錄用49題的優(yōu)異成績而被請到北京，坐在中央電視臺的主任評委的位置上，給全國的輔導員選手打分，確實非常開心，揚眉吐氣極了！然而，也有痛苦和悲傷的時候，那就是教師節(jié)之夜。人家歡天喜地，我這個不被家鄉(xiāng)政府有關部門承認的滿族教師，卻連續(xù)24屆徹夜未眠。我曾拿清朝的武訓作比，武豆沫“打一拳二個錢，踢一腳三個錢”，靠乞討辦了幾所義學，慈禧太后出于維護本階級的利益，在天壇召見了他，還賜了黃馬掛。我是在新社會搞游戲，傾其一生心血為全中國的孩子們創(chuàng)編了上萬則游戲，為什么連個正式的教師稱謂都沒得到？！記得有一次，我一邊流淚一邊翻看著當年部長親手頒發(fā)給我的大紅獎狀，心里默默地想：就因為深愛祖國的花朵 ━━ 孩子，給他們寫了點兒歌和游戲，文革動亂期間，被四人幫打成現(xiàn)行* ，逮捕入獄。那時我才二十來歲，思想十分單純，戴著手銬蹲在黑洞洞的牢房里越想越冤，不由得心一橫，想以死來表明自己的清白。誰知剛想“慷慨就義”，突然牢門被推開了一道縫，借著昏暗的燈光一瞥，原來是我教的學生周毅霞和周保廷姐弟倆。他倆一邊伸進小手亂摸，一邊輕聲喊：“吳老師，我們代表全班同學來看您了。”頓時，我好激動，連忙迎上去，緊緊抓住姐弟倆的小手，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。他倆撫摸著我那血肉模糊的手腕，邊哭邊問，“老師，你疼嗎？”“老師，同學們可想你了，都盼著你回去教我們讀書、做游戲呢！”多好多可愛的孩子呵……
改革開放后，《人民教育》《文匯報》等十三家新聞單位報道過我的事跡，怎么回到故鄉(xiāng)繼續(xù)奮斗，我從教的歷史卻被抹掉了？全國優(yōu)秀教師卻沒有資格評教師職稱？我想不通，準備改行了。但是，轉而再想，現(xiàn)在的孩子們更可憐，應試教育壓得他們苦不堪言，家教陷進誤區(qū)，加之轉型期社會上有些不健康的刊物、歌曲、卡通侵蝕，尤其是沉緬于網絡游戲之中不能自拔，害得他們心理上出了偏差，我再放棄游戲這塊陣地的爭奪戰(zhàn)，老部長能答應嗎？當夜我夢中見到他，老人家嚴肅地批評道：“小吳呀，你是不是把個人的得失看重了？過去你我不是都受辱蹲過監(jiān)牢嗎？怎么現(xiàn)在經不起考驗了？應該振作起精神來，教齡和職稱有啥用��？要百折不撓地忠誠黨的教育事業(yè)呵！”后來，我想通了就不再悲泣，而是把這一夜當作加油站，總要給孩子們奉獻一個高質量的稿子。 我清楚地知道，自己搞的游戲研究是面向全體少年兒童的，是專門為共和國人才基石做夯實和凝固工作的，每一位公民從小到大，都少不了游戲的啟發(fā)、沐浴和滋潤，否則就很難全面健康發(fā)展，我通過刊物等傳媒直接為兩億少年兒童服務，其工程量之大，簡直就是精衛(wèi)填海，每天必須超負荷地做做做，寫寫寫，根本不可能再有時間和精力去為自己爭地位、謀福利了。要想兌現(xiàn)向部長許下的承諾，完成艱巨的任務，只有認命、忍耐、苦熬、清貧、委屈和徹底無償?shù)母冻觥＿@一點，隨著歲月的推移，我越來越看穿，我經常想：無論是革命戰(zhàn)爭年代還是和平建設年代，都少不了無數(shù)無名英雄的無私奉獻，才能推動歷史的發(fā)展，如果你也索取，我也索取，大家都索取，向誰去索��？做人還是踏實一點好。社會主義初級探索階段嘛，什么奇聞怪事都會有。不過，說實話，改革開放的主流必竟是好的，它已經開始允許教師有點兒個性了，只要你真的愿意去追求目標，我們的大環(huán)境為每一個人都提供了成功的空間，這跟專制年代畢竟大不同了。至于小環(huán)境經常有點兒麻煩和苦惱，那對任何人來講都是免不了的！如果你扛得住，就成材了；受不了，也就垮掉了。
蒼天不負有理想有抱負的人。這些年來，我除了認真完成教學和社會公益任務外，在上海教育學院體育系補讀了大學的全部課程，拿到了畢業(yè)證書。還沖破阻力和困難，出版了27本游戲書，與他人合作出十多部體育教學的專著，發(fā)表科研論文六十九篇，撰寫體育教學經驗以及其它文章二千零四十五篇；在百多種刊物上發(fā)表游戲作品13000多則，終于成為廣大孩子所熱愛和崇拜的“中國游戲大王”。在長期逆境中，兌現(xiàn)了向蔣部長的承諾。第十六屆教師節(jié)，中央電視臺國際網站發(fā)表了我寫的《無誨的承諾》文章，其中《小學生游戲１００例》一書再版四次，發(fā)行量高達５０萬冊，還被翻譯成維吾爾文、朝鮮文等版本在民族地區(qū)發(fā)行。有些游戲作品被編入全國師范體育教材，有的被國外翻譯刊出。1988年團中央少工委確認我為新中國第一位少先隊游戲活動專家，特聘我為全國輔導員技能技巧大賽、全國輔導員風采大賽評委兼出題人。我為中央、東方等電視臺、廣播電臺策劃過少兒游戲節(jié)目數(shù)十次。自從開展全民健身運動以來，又為各行各業(yè)提供大眾娛樂游戲上千種，編著三十萬字的《大眾娛樂》一部。《打鍋》和《擦地板運動會》兩項成果被編進國家體委《中華健身方法》第三卷。國家教委教育管理信息中心、中央教科所把我的條目編入進《中國當代教育教研成果大典》，國家九五規(guī)劃大型史冊《百年中國兒童》也刊有條目。論文《在體育教學中培養(yǎng)學生創(chuàng)造能力的研究》《大眾娛樂游戲概論》《上海市中小學廿年游戲改革回眸》等榮獲全國首屆學校體育科學大會、全國五屆、六屆體育科學大會獎勵，《寫好新體裁“教改前沿”的探索》于2002年七月，參加首屆中美論文報告會的國際交流。以中國專家身份為亞太七國女童軍領袖講過學。應邀為各省市教育、體育、共青團少先隊系統(tǒng)講學或培訓533次。2003年初被中國體科會218研究中心特聘為副秘書長和專家組成員，成功地策劃了頗有影響的全國中小學體育觀摩大賽、2004年的全國骨干教師創(chuàng)新研討會。2005年被聘為中國體育教師網顧問兼游戲大王說游戲專欄版主，我率領的“團隊拓展校園化課題”科研團隊榮獲全國少先隊十大魅力獎，2006年被中國青少年研究中心聘為“全國三代人游戲與童年”課題研究員，2008年榮獲“突出貢獻”獎，獲各級獎勵表彰數(shù)百次，二十多種報刊媒體報道過事跡。
2005年秋，我滿60歲退休，曾算過兩筆賬：1、為了籌措科研經費，自掏腰包23萬元，而工作42年所有的基本工資加在一塊僅18萬，等于終生白干，還倒貼5萬元。2、執(zhí)教40多年，折合14600天，除去文革動亂十年無法寫作，剩10950天，而發(fā)表的作品竟然達到12940篇（則），也就是說，平均每天有1.14個作品變成鉛字，而這些都是在業(yè)余時間完成的，這是一種怎樣超負荷的拼搏呵！校長舍不得我離開學校，從05到08年連續(xù)三年返聘我留校當科研顧問，今年第四年了，又下了聘書，請我當課改指導專家。2007年，我自費去貧困縣培訓體育教師和少先隊輔導員，2008年暑假，又自費參加中國民間奧林匹克教育執(zhí)行團隊，赴四川地震重災區(qū)作了12天奧教和心理扶慰的工作，受到歡迎。
上海市寶山區(qū)教育局黨委書記兼局長樓偉俊同志曾多次來到寶鋼三中，感慨地說了三句話：“1、你來寶山二十四年，為國家所做出的貢獻，我代表局黨委和三中領導表示由衷的敬佩。同時，認為沒有給你解決職稱問題是錯的，正式向你賠禮道歉！2、盡管你不在乎，我們一定要給你解決；3、您有什么意見和要求，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。”我認為，現(xiàn)在這年頭，能有這樣平易近人的領導，知道關愛人材，能主動代前任領導做檢討，實在是不多見的，說明在各級組織里還是有共產黨好干部的。我知足了，一個字的要求也不會向組織提。
四十多年的孜孜追求，當年的楞頭小伙子而今已變成了兩鬢染霜的老頭，雖然失去了很多，但慶幸的是，在揚州會議精神和老部長的諄諄教誨和鼓舞下，我在事業(yè)上始終沒有退卻，后三十年比前十五年的成果增加了十多倍。如今，我的陽光歷奇游戲作品已傳遍全國各地，滲透進各個教育領域，在向素質教育轉軌中發(fā)揮著越來越顯著的作用，每當我看到各族孩子們歡樂游戲時的情景，尤其是2002年1月，我來到清華大學參加全國第一屆學校體育科學大會，在校史館我見到了蔣部長的遺像，他號召我們?yōu)樽鎳】倒ぷ魑迨甑慕虒В衷谖叶呿懫�，在揚州會議那天夜里跟我講的話，又重顯了，我再也忍不住，不由失聲痛哭起來。��！我總算可以告慰作古的老部長，當年的小吳并沒有食言。倘若上蒼有靈，老部長肯定是會很欣慰的！要是部長能活著，哪該有多好呵，我就有機會向他老人家傾訴了！
眼下，為了弘揚揚州會議的精神，為了落實胡錦濤總書記提出的“勤奮學習，快樂生活，全面發(fā)展”的指示，讓全中國的孩子們都能健康快樂地茁壯成長，我愿意一如既往，一直干到生命停止的最后一刻！感謝揚州會議給了我艱苦歷奮斗發(fā)憤圖強的堅強信念，感謝老部長的一句話，改變了我人生的軌跡。其實，說真心話，我只不過是千萬體育教師和關愛中國學校體育事業(yè)人群中的一份子，一滴水實在是微不足道的，正是有了全國人民三十年的共同努力奮斗，才換來了今天中國學校體育翻天覆地的巨變。
2009年4月15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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揚州會議簡介
文革十年浩劫，使中國遭受深重的災難。當時我國的學校體育衛(wèi)生是什么樣子呢？53%的小學、73%的初中、94%的高中減少或停止了體育課，全國三分之一的學校保證不了兩課兩操兩活動，80%以上的學校沒有推陳出新行體段標準，學生健康下降，合格率僅11．8%。
面對百廢待興的局面，經國務院批準，教育部、國家體委、衛(wèi)生部和團中央于1979年5月15至22日，在江蘇省楊州市召開了全國學校體育衛(wèi)生工作經驗交流會議。出席會議的正式代表共311人，來自29個省市自治區(qū)教育、衛(wèi)生團代表182人，大中小學領導55人，一線體育教師十余人。另外，列席200余人。
會議前兩天，交流45份經驗，尤其是楊州地區(qū)的學校體育搞得好，成了全國學習的楷模。期間對該地區(qū)19所中小幼進行參觀。徐英超、葉恭紹、曲宗湖三位學者做了學術報告，當時的部委領導黃中、崔月犁、李海峰發(fā)了言，蔣南翔部長也專程到會，作了重要講話，還集體討論，形成了二個文件，即著名的“學校體育和衛(wèi)生的規(guī)定”（當時叫二個暫定規(guī)定），從而在學校體育衛(wèi)生工作指導思想上，完成了撥亂反正的任務，為今后的發(fā)展指導明了方向。
它是一次在中國學校體育史上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會議，30年過去，祖國發(fā)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飲水思源，今天，我們的學校體育衛(wèi)生事業(yè)有了巨大的發(fā)展，這跟楊州會議功勞有直接的關系，作為中國的體育教師，誰都不能忘記它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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