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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對自己的評價最好是真實。我喜歡真實。我們在這里談,可以侃侃而談,也可以儒雅的談,還可以更深層、更專業(yè)、學術的談。但這只是我的一面,回到現實生活當中,我們單位沒有我不訓斥的人,但大家都知道我的內心是善良正直的,情感是高貴的。除了工作上我六親不認,此外我是最好相處的人。我也和別人一樣,別人所喜歡的我也喜歡。我喜歡真實,人就是人,我覺得,我身上和所有人一樣,有著很多人固有的缺點,但是我問心無愧,我自強不息,知道慚愧不安,稍做了有愧良心的事,就會反醒自己,會發(fā)自內心的不安和慚愧感。此外我不停地自新,不停地學習,就是到今天這樣,每天也不停的閱讀,思考自己。所以我希望是真實的,惟有真實的東西才是長久的,才是永恒。 小時候家境貧難,不停地逃學,但家里有一個特殊的條件就是書特別多,當我字還認不全的時候就讀了很多書。一是接受書的熏陶;二是父母是知識分子;在大興安嶺同學和同事被打成右派的有很多是一代精英,非常優(yōu)秀,到家里去,講一些歷史上的楊家將、岳家軍等,令人蕩氣回腸。所以,在我還是孩童時,聽了就熱血沸騰,從小就有一種非常鮮明的善惡感,一種英雄感,一種追求。 當時看到的經典的書,特別是中華民族比較傳統(tǒng)的,大多數是精忠報國的,楊家將、岳家軍等,這是典型;還有一般的清官廉吏治天下。雖然說很難像成人那樣讀懂,但是,一種激情、一種影響、一生的情感在孩兒時期得到啟蒙,這一點是任何學校給不了的,是至關重要的社會環(huán)境之一。童年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一生。由于這種特殊的家庭經歷,特殊的童年,給了我一生用不完的財富,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:一是我們從骨子里是高傲的。可以隨俗,但內心是高貴的,骨子里是高傲的,我們不做任何有悖良心的事,因此,在決定自己行為的時,良心、良知、高貴情感支配自己的一生。二是艱難困苦。如果沒有這種艱難困苦的經歷,僅靠一般的讀書和教育是達不到的。在我的印象中,沒有什么事情不可戰(zhàn)勝,除非死亡。小時候所有的艱難我都經歷過,乞討、苦力、打柴、喂豬,所有的家務活我都做過。為了生活,磨煉自己的意志。三是奮斗追求永不停息。勞碌命在童年時期已經形成,勞動對人的一生非常重要。我們通常講,大人物做大事不拘細節(jié),那是在原則問題上。在宏觀上,我們也曾經講,諸葛亮做什么都事必躬親,但從另一個方面說是鞠躬盡瘁,一方面是宏觀要到位,沒有黑洞,細微之處要極其細微,極其細微比較耗盡心血,特別是曾國蕃,他在一些細微的小事上耗盡心血,如夫人探親,過淮河,帶多少錢?吃誰的飯? 在現代人當中,往往有兩種類型,一種人是面對困難堅強不屈,解決困難;另一種人是既然我處于這種壓抑的環(huán)境,可能對社會產生不滿,而且在生活中屢見不鮮。同樣是一種貧寒和艱難,有的人把這種過錯歸于社會,然后報復社會,逐漸走入陰暗的心理,毀掉幾代人,社會有社會的責任。我始終認為,不論到任何時候,個人都應該承擔屬于個人的那部分責任,把一切過錯歸于社會,本身也是一種不公道。 我的童年極其艱難,在艱難中別人給予過我們幫助,給予過我們溫暖,給予過關愛,所以,反差特別強,刻骨銘心,終身不忘。我們家每年在供祖宗時,包括給恩人磕上幾個頭。我父親被打成右派后,后來打得太多了,全國一共也沒有幾十萬知識分子,于是提出甄別,就是清理一下,把打錯的挑出來,就像現在的平反,其實根本就不可能。我母親抱著一線希望,領我到了省城哈爾濱,到哈爾濱后,奔波了幾天,身上的錢花完了,東北當時很冷,吃飯找最簡陋的飯館,吃高粱米。我母親領著我走了一個店又一個店,最后來到一個地窖子,屋里兩張桌,我母親買了兩碗東北的高粱米,在我們之前,屋里還有一個年輕人,端菜的地方,放了一盤肉,一個二十多歲的叔叔,端一碗米飯,我正隔著桌子看這盤肉,母親出于自尊,用身體擋著我不讓我看,那位叔叔轉身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,他以最快的速度把米飯和白菜吃完,把肉給了我。在今天看來,能買上幾十列火車的也只不過花一點錢,在當年,這一盤肉,它的價值不只是一餐飯的問題。和所有人一樣,我們期盼別人關懷,但在那時很少得到幫助,一經得到,有巨大的超過物質本身的作用。我曾說過,付出,因為我付出,所以我快樂。我的兒子在國外留學,逢年過節(jié)我們寄一些東西,他都分給大家;多做,盡可能多關懷大家,學會在付出中找出一種愉悅,這種價值觀對你的一生都是快樂和幸福的。人生不如意十之七八,如果你能把不斷的付出,把做出犧牲當作一種最大的價值觀念,很多不幸、災難性的東西都可以戰(zhàn)勝。童年的這些經歷給予我高貴的情感,起著書本不可替代的作用,而這種高貴的情感也在激勵著我,只要有一口氣在,有一線希望,我都不會停留,都會拼命工作。 在童年和少年時期,這種心理非常強烈,因為我的父母本身非常正直和善良,和其交往的人也是,我們受到別人的關懷,同時我們也希望能幫助別人,盡管當時沒有太多的能力幫助別人,但是有這樣一種生活目標,價值標準;我非?粗剡@些,而不是做企業(yè)的三十六計等,那些只不過是招數,我更渴求的是道,這是根本。 長時間以來我追求的是自己理想的模式。幾千年來追求的成功的模式:讀書、做官、為天下。這在少年時就已經比較明晰,青年時非常強烈,想做官,做很大的官。能夠治天下,這是中國知識分子的最遠大抱負,不為良相便為良民,做良相,做很大的官,造福于百姓,寫天下不朽的文章,性格悲劇也恰恰表現在這里:一方面有這樣一種內心涌動,在不停的沖動下努力;另一方面,在非法治社會,在政治體制不完全現代的環(huán)境下,有許多不確定的因素,不一定最適合做官的做官,也不一定是不應該做官的做不了官。一方面想從政,從政不外乎獲得權利和使用權,又不肯去隨俗獲得權利,這種夢隨著四十歲過后,感覺到非常渺茫,當然,如果適時調整自己,做官也可以做上去,有機會做,但真正從政,很大的官和崇高目標是兩回事,何況在當時的情況下,沒有做大官的手段,所以放棄了原有的想法。在外人看來,我很瀟灑,到處講學,往來的是大的學者。不管多大的學者在,只要有我在,書的主編肯定是我,我可以不停地講,把十幾萬字的大綱硬是講出來,很多人覺得這不錯,但是內心的煎熬,只有自己才能知道,所以,我想換一種方式來實現。 從想從政到辦企業(yè)應該說跨越非常大,也是一種無可奈何的選擇。如果從政,理想是那樣的遙遠,如果不從政,又不甘心這一生就此荒廢。不從政,經商?我向來不喜歡經商,我喜歡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,意氣風發(fā),喜歡激情,大建設,大開發(fā),所以也是沒有辦法,選擇了房地產。當我人生第一目標無法實現,我確定了三條:一是辦一個中國真正的、一流的、現代的可能一百年不衰的大型企業(yè),現在看根基已經牢牢地扎起來。二是辦一所能被國際所承認的、學生確實負有天下責任感的大學。三是當企業(yè)辦到了一定程度,辦慈善機構,F在我們已經捐了幾千萬,使幾十萬孩子返回學校;我的目標去年在人民大會堂已經講過,看看能不能通過我們的努力,把一百萬失學孩子送回學校,如果能做到,也沒有白辦企業(yè)。做企業(yè)就像戰(zhàn)爭,有的人父子三代,死了幾百萬人,也沒有打下江山,有的人不用一兵一卒,江山也能到手,如趙匡胤。和戰(zhàn)爭一樣,兵多未必贏,兵少未必打敗仗。錢只是作為企業(yè)再生財富的資源之一,不是最主要的,當錢占的比例越大,其它資源發(fā)揮作用越少,包括智慧,錢占的比例越小,其它資源發(fā)揮作用越大,也包括智慧。投資好比一瓢水,就像農村的機井,停了一夜,變成真空,舀一瓢水倒進去,壓一下,水就可以源源不斷的出來,投資就好比這瓢水,關鍵是能不能看好井。如果這井底下是個黑洞,把海水灌進去也不行;如果水正在不停地往外流,這瓢水就是暴殄天物。我們很多人都是看哪個行業(yè)熱了就往哪個行業(yè)里投,當你看見哪個行業(yè)賺大錢時,這個行業(yè)就已經走下坡路了。 如果現在把做成那點事,歸納成漫不經心地輕輕一撥就把地都賺回來了,那是胡吹;一切沒有變,被別人夸明知是假的,心里也高興。我在報社決定辭職的時候,手里那點錢是微乎其微的,五個小凳子是我的床,抱著后腦勺往那一躺看著房頂,哼著“老子要買一塊田,可惜手中沒有錢”,報社的朋友怕我想不開,時不時地下來看看說:“快有錢了,快有錢了”。由于我把其它工作做得很扎實,對省會的發(fā)展的判斷、包括經濟衰退、宏觀調控的判斷、房地產具體行業(yè)的判斷、包括方向選擇工作是很扎實的,極其不容易,艱難到白天工作,如果晚上賣唱給二百塊錢,我就去賣唱。別人輕輕松松創(chuàng)業(yè)我不敢說,我當時創(chuàng)業(yè)是極其艱難的。 童年的艱難困苦讓我感悟到能活過來就相當不容易,活著就是硬道理,我們能自己把自己養(yǎng)活。父母給了我們生命,但我們要自律、自教、自養(yǎng),還要勞作,大的帶小的,我們活過來了。相對那種艱難,我們現在是自由的。讀書給了我們智慧,書中很多人的不可戰(zhàn)勝的精神力量,和他們相比較而言,我們這點困難算不了什么,所以堅信自己能挺過來。不知何時養(yǎng)成這樣一種信條:天無絕人之路,除非自己放棄。 對房地產領域的發(fā)展趨勢判斷一是基于經濟學方面的考慮,事物發(fā)展是螺旋式的,有高峰期、也有低谷期,房地產是不動產,低谷期就是成本最低的時候,這是對經濟規(guī)律的一種判斷。有人說我成功地利用了反周期理論,如果說一點兒常識沒有不可能,因為我編過很多類似的學術著作,這是一種經濟手法,但說當時非常明晰的使用了反周期理論,那是胡吹,一半是理性的,一半是感性的。沒有周期,沒有風險不可能,衰退是正常的,美國周期一般在12年,中國能保持6至8年就算不錯的;二是基于哲學上的考慮。世間萬物,無生于有,有生于無,無在前也好,有在前也好,總言而之,都是從無到有,有再生出無。實際可以解釋為,在任何時候,都有巨大的潛在資源,看你怎么組合,如何構建一個平臺,使它發(fā)揮出來。因此,我說財富是看出來的。三是從實際操作的技巧來說,有個很簡單的道理,整個村子今年種西瓜都賠了,如果你明年還繼續(xù)做,你肯定會賺。無中生有不僅是觀念上的問題,而且具有非常強的可操作性。 因為過去的理想目標不能實現,必須轉換一種方式,轉換這種方式應該說是最后一次機會。我想要實現不從政的從政,我官做不到最大的,可以把企業(yè)做到最大;我不可能通過政治抱負回報于社會,但可以通過產生的財富回報社會。在做此選擇時,是非常慎重的。我的扎實和吃苦耐勞給了我巨大的幫助。我是一個性格非常矛盾的人,非常宏觀,但是如果我僅僅宏觀,沒有這種極其扎實的工作作風,也不可能獲得成功。我想得非常細,我能把幾十萬平方米小區(qū)一個房子里的衛(wèi)生間,甚至門朝哪開我都能想得非常仔細。如果沒有這種細微和扎實,就沒有這種成功?偠灾,扎實工作為實現我這種操作方式、操作要點的成功提供了可靠的保證,否則絕對不可能,這種扎實也是理性的表現。 自我開始做企業(yè)以來,和實業(yè)界、商業(yè)界、房地產界接觸的還不如過去搞新聞工作接觸的多。從自己出來做后,和任何一個企業(yè)沒有任何往來。我也在檢討自己是怎樣形成的,一是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的生活置于這個圈子,從來沒有把自己當作老板,當企業(yè)家也罷,老板也罷,我覺得自己還是一名學者,還是和一些文化人、學者在一起可以洋洋灑灑地談論,包括經濟界的人。所以和那些人接觸的少,除非一年必須參加的會,一般不參加。對于別人,我覺得,一個企業(yè)無論大小,它能創(chuàng)業(yè)在中國就很了不起。我所期待的社會,是法治社會,在民主法治社會、自由市場經濟條件下,第一等人做企業(yè),第二等人做總統(tǒng)。因為企業(yè)可以創(chuàng)造財富,經商是要把別人的錢從口袋里掏出來,那么多人想掏別人口袋里的錢,為什么偏偏把錢掏給你?要提供多少優(yōu)秀的服務?因此,我對所有從事企業(yè)的人絕無輕視小看,我覺得他們都很不簡單。我從來沒有把企業(yè)當作人生的一種范式,但確實有一些人,應該說是具有全球典范意義的。如冶金大王、石油大王,如比爾"蓋茨等,這些人不在于擁有多少財富,在于他能夠創(chuàng)造多少財富,在于能夠把財富支付給社會。要想擁有財富,他兒子就能夠自然擁有。美國社會一年民間捐款一萬億美元,相當于八萬億人民幣,相當于我們GDP總和,民間捐款就相當于我們的產值,很多都是老板捐的,他們內心深處都是崇高的。 我們這個社會似是而非的人太多,有的一直在謠傳,影響著一代又一代。這幾個落后的文人是文人,以天下為己任,先天下之憂而憂的也是文人。誰是中化民族文人的代表?李白、杜甫是文人,曾國藩也是文人,屈原也是文人,只是報國的方式不一樣,屈原自殺了,懷著一種小女人心態(tài)——君王不喜歡我,我的計謀、報國熱情不為君王所采納,于是自殺;曾國藩在逆境中忍辱負重,修煉自己,那才是真正的男子漢,打掉牙往肚里咽,是近代史上最優(yōu)秀的文人。哪些是中國文人的主流?恰恰是那些沒有社會責任感的,個人好像很灑脫的人、胡罵胡說,可以到處標榜自己,要種地不能種地,要吃苦不能吃苦。關于企業(yè)家、經商、老板,也是一種主流,世界上最難的事情莫過于把別人的錢拿到自己的手上,除非搶銀行。真正意義上的商人,是一種宗教,是一種愛。達仁堂、樂仁堂、濟仁堂、同仁堂,這些百年老店,沒有一個是靠包裝的,一旦天下有亂,像非典,立刻熬上草藥,救濟災民,這才能幾代人不衰。我們都去過平遙,平遙那兒有一個平原縣,沒有什么特殊的物產,又非交通要塞,但是從今天的文化遺產可以推斷當年的繁榮。假如當時不盡最大可能實現一種法治,不誠信代人,誰敢到那里去典當、壓鏢?百年老練的真正的成功商人,都是內心修煉自己,都是德字當頭。企業(yè)家也好,老板也好,愛惜每一分錢。我們公司沒有一個人敢把信封寫一遍就扔掉,那我比葛朗臺還葛朗臺,這是深知財富來之不易,這沒有過錯。 商人必須是現實主義者,而我又是個理想主義者。作為董事長,錢是我的,當然在一定范圍內可以適度支配;作為總裁,我的職業(yè)道德必須一絲不茍。我的浪漫、激情和理想主義與商人實業(yè)家的現實理性也存在矛盾。直到現在,我還把很大的熱情用在辦學,用在慈善事業(yè)、研究學問和一些大型活動上,它本身不能帶來財富,不能帶來商業(yè)機會。我從來沒有想過通過這種行為給企業(yè)帶來利潤,把它作為教化我們的靈魂,作為一種原動力。 其實,最理想主義的東西恰恰就是最現實的東西,往往最現實的東西是最不實際的,人們最渴望得到的、順手可得的反倒失之交臂,往往不是孜孜以求的,推也推不掉。我在給我們大學講課時講過,一口不謀而謀天下是理想主義。什么叫一口不謀而謀天下?漢高祖劉邦,小學沒畢業(yè),讀點私塾,就不了業(yè),成天晃,像小流氓似的。去嫂子家吃飯,嫂子看他來了老吃,于是他一來就開始刷鍋,十二點來刷鍋、十一點來刷鍋、十點來又在刷鍋。劉邦感覺到,嫂子不喜歡自己,所以發(fā)奮圖強,想到之所以難就業(yè),是因為生產力落后,生產力落后是因為生產關系落后,于是起來造反,成功了,于是就當皇帝了。嫂子說“我天天給做好吃的”,劉邦一笑,說“此一時彼一時”,如果他不努力的話,能想象到最后是什么樣子?得天下了,不為一個小家,為了大家,于是擁有了個人生活的一切,個人生活也在其中。理想主義就是這樣子,上天是公正的,如果上天的基本設想不符合自然規(guī)律的話,人類就會滅亡;如果社會讓人們只能現實,只為自己,每個人都直截了當的為自己,沒有目標,沒有社會責任感,人類社會將走向衰亡,就會解體。每個人必須是為了自己,如果每個人不是為自己,就麻煩了。你是開飯館的,客人吃飽了你非讓再吃點,走了不要錢,還要送錢;走在路上,到十字路口,誰都不走,都讓別人先走,就會影響交通治安。所以,都為別人根本不可能,人本身就是為自己,這符合自然,符合天道,是人類進步的原動力,問題在于一種和諧的社會結構,一種崇高的精神,必須是這樣,為了自己,首先必須為別人,唯有通過為別人,為社會,為群體全力以赴,在此過程中才能滿足自己。于是,我為別人,別人為我,對社會有強大的凝聚力,大家都為自己,但是必須都遵同社會準則,為社會服務。這也是理想主義,但不全是。 越是懷有理想主義的人,越是不停地奮斗,越是不以小事斤斤計較,越是有遠大的理想,越是思維開闊,越是能處理好所有關系,越是擁有更多的無形資產,越是走到哪都被人接受,越是有眾多的朋友關系,這一系列越是就構成一個人最重要的生存資源,因此成功的機會特別大。恰恰是那種斤斤計較,下班了,離八里地也要捎單位一壺水,恨不得把家里的菜拿到辦公室洗,有一點時間,在辦公室打毛衣,想自己的事想得比誰都周到,公家的事什么都不管,走到哪兒讓人都厭惡,沒有品牌,是劣等貨,賣不出去。人都是商品,一個賣不出去的商品,能有什么樣的包裝?過于現實就是小市民的生活,小市民就只配掙那四、五百元錢,只配搬弄是非,沒有資格坐飛機,出國旅游,沒有資格開寶馬、奔馳。所以,這個社會需要理想主義,需要激情。 財富是一個永恒的話題。過去,在儒教的幾千年里,君子羞于談錢,是因為他不需要談錢,君子伸手有衣,張口有飯,要車有車,要官有官,要妻有妻,要妾有妾,要錢有錢,如果我是君子,我也不談錢,因為用不著錢。小人自然要談錢,如果不談錢,沒錢養(yǎng)老婆、孩子,沒錢贍養(yǎng)父母,當然要談錢。中國知識分子有一些可貴的人,有些確實是很糟糕,包括面對錢。財富就個人而言,擁有財富意味著擁有更大的責任,當你擁有全世界的財富時,就要養(yǎng)全世界的人,這是毫無疑問的。我們國家很多問題都是財富貧乏造成的。如果財富經濟豐富,國防強大,輕易沒有誰敢欺付我們,許多國際關系矛盾也好處理;如果財富多,社會就穩(wěn)定,沒有下崗失業(yè)的,失業(yè)也好就業(yè);如果錢多,就不會有這么多文盲;如果錢多,就不會有這么多近親結婚,很多地方娶不上媳婦,就要拿妹妹來換,人口智能越來越匱乏;如果錢多,就沒有這么多失學的;如果錢多,我們的環(huán)境、水資源,現在所有面臨的矛盾都相對好解決。財富哪去了?第一,我們的先明無德。幾十代,如果從孔夫子算起,富人家80代,娶得起媳婦,窮人家娶不起媳婦或很晚再娶媳婦,少了十代人。總而言之,這七十代至八十代人之間,除了近代少數地方有一些積累,非?蓱z的一點外,沒有什么積累,我們是農業(yè)國,頑強的供養(yǎng)幾畝薄地,娶媳婦,生孩子,再給孩子娶媳婦。江浙一帶,那么好的青山挖了做陵園,我感到不可思議,活著沒有留下多少財富,死了還要帶走一份資源。我們中華民族絕不像教科書說的那樣,勤勞勇敢,聰明智慧,地大物博,這是千古遙傳,直到現在,教科書還毒害著兒童。該做的正事幾乎一點沒做,如思想解放、文明進步、法制建設、財富積累、科技文明的發(fā)明,不該做的幾乎都做了?撤,大家都讀過詩經,“砍砍伐檀兮,直至干兮”,首先從檀樹上開始砍,砍沒了,現在是十有九空。我要系統(tǒng)地批判張藝謀的《英雄》,秦始皇帶頭破壞綠化,破壞水,把整個蜀山三百米砍光了,建成阿房宮,大火燒了三個億,被燒光了。東方文化是木文化,我們不該做的都做了,到了民國初期,還是男人留著長辮子,女人裹著小腳,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民族是這樣的,這是奇恥大辱,但是電視里到處是古裝片,幾億人從頭看到尾,不知道在尋找什么?大概是在找魯迅講的那種“想當奴隸而不得,想當奴才而不得”。財富基本沒有什么積累,新中國成立,人們期待著一種公正理想社會,但是后來又走了相反的方向。 真正有點財富積累的是改革開放的時候,應該尊重財富,給財富一定的地位,財富是生命的結晶,先人無德,沒有留下什么資產,沒有留下剩余價值。人生存的價值和動物相區(qū)別就是人能夠創(chuàng)造剩余價值,而勞作表現為剩余價值,購買力是有限的,但物質財富的豐富是不可想象的。所以,我們尊重財富,追求財富,創(chuàng)造財富,善待財富,給財富應有的地位。財富是人格的化身,是物化了的人。如果沒有奔馳,誰知道德國是誰?如果沒有豐田和三菱,誰知道日本是誰?任何一個民族在世界上,當戰(zhàn)爭結束時,在和平條件下,主要是靠商品,財富是最主要的表現形式,在世界上完成一種通行,完成一種互相認可和交換。有巨額的財富,是因為有這種優(yōu)秀的能夠產生巨額財富的人,沒有人就不可能有這種財富。上天給予每個民族的財富都是平等的,不能把它互換、創(chuàng)造出來是因為人不行,真正的財富應該是在社會形成良好的風范,并且積累財富。就說這次非典,如果沒有財富,如果在一個極度貧窮的國家蔓延起來了,那還能控制?歐洲18世紀,為什么流行感冒死了幾千萬人?還是因為當時物質財富貧乏,要發(fā)生在今天,可能嗎?立即就能控制住。我們要尊重財富、善待財富,就是要尊重創(chuàng)造財富和擁有財富的人。歷史上,儒教還有一點要批判,就是經常講“為富不仁”,我們不離開儒教的精神因子,不離開文化和商業(yè),不離開理想主義和現實,我們來談財富。我知道唐詩宋詞里有一段“ 商人重利輕別離”,這是那些哀怨少婦發(fā)出的悲嘆,但是你想想,商人如果不重利,不務正業(yè),就沒錢,沒錢拿什么買綾羅綢緞,“陽春三月下揚州”、“腰纏十萬下揚州”,干什么?過了這個季節(jié)貨就賣不出去了。所以商人輕別離是很無奈的,如果有花不完的錢,誰也不愿意跑那么遠。所以,重利是商人的天性。就像軍隊打勝仗,為誰打是第二位的,但是軍隊的天職是打勝仗,商人第一任務是盈利,賺錢,這沒什么爭議。什么叫企業(yè)?把資源從產出較低的領域向較多產出的領域運轉、組合、配置,這就是企業(yè)家,是商人,功德無限,在支持著社會進步,供養(yǎng)著社會。所以,追求財富本身沒有錯。 改革開放的二十年,是中國民營企業(yè)發(fā)展的二十年,如果沒有這種政策,民營企業(yè)任何一個無比神奇浪漫的企業(yè)家也想象不出來這種成功,這種生活是任何一個有想象力的人也想象不出來的,這要歸于社會。不能說你創(chuàng)造的這些財富都是你自己的,倒退三十年想也想不出來,但同樣在這個社會條件下,有的人能做成,有的人做不成,這有個人因素在里面發(fā)揮主觀能動作用。全社會對待財富應該是公正的,我們個人擁有它,創(chuàng)造它,至于以什么形態(tài)往下傳,實際上是企業(yè)的生命力,企業(yè)到底能辦多久,這是擺在中國第一代企業(yè)家面前的問題。在一定意義上,國營企業(yè)誰去都能干,國家劃分土地,調集人力,財政撥款,沒錢銀行給,當然現在給的也不痛快了,誰不能當企業(yè)家?所以,在一定意義上,國有企業(yè)沒有企業(yè)家。民營企業(yè)第一代企業(yè)家現在面臨很多困難,經濟衰退,有的六十多歲,企業(yè)支撐不下去。要把財富保持下去,本身就難,創(chuàng)業(yè)需要從青年干到白頭,敗家只需要轉眼功夫,所以僅僅把財富能保持下去,也是不容易的。只有在法治社會、市場經濟條件下,向下傳財富不傳企業(yè)的時候,財富會大打折扣,遺產繼承傳一次打一次折扣,最后都歸于社會,那些不孝子孫想揮霍糟蹋也沒有那個機會。更重要的是在那種社會條件下,有現代企業(yè)制度,一代創(chuàng)業(yè)者老了,可以不由兒孫經營企業(yè),他們可以作為大股東擁有財富,但不擁有經營權。但中國現在這個社會環(huán)境不具備。如果一個創(chuàng)業(yè)者現在能把全部財產交給另外一個聘用的高級管理人才,當這種法治條件不完全具備的時候,他能在兩年之內把公司的財產全部掏空。比如,一平方米建筑 500-600元就可以,他簽協議時可能簽到620元,這可以把企業(yè)搞黃。發(fā)達的市場經濟,例如北美和歐洲,已經把這些漏洞堵得非常嚴了,個人已經在一個規(guī)范內活動,我們現在遠遠不夠。這也是一些企業(yè)界老板已經力不從心,但又無可奈何、只能堅持的重要原因。另外,他們也自身也需要修養(yǎng),需要再提高,人不是萬能的,不是永遠常青的,也有一個更新的問題,就是一代換一代的問題,這就是所謂尷尬的問題。 民企有一部分已經完成這種革命性的企業(yè)轉換,建立了現代企業(yè)制度,還有相當大的一部分沒有完成這種轉變,如果不能解決好民企繼承人的問題,還要垮掉一些民企。民企還承擔著國際改革、安置勞動就業(yè)、創(chuàng)造稅收、拉動經濟增長等任務,如果民企再垮掉一部分,國家一部分人的生活將更加困難,所以,這不僅是我們一個企業(yè)、一所大學需要呼吁的問題,應該引起全社會的重視,要建立現代企業(yè)制度,實行經營權和所有權的有效分離。 最主要做到三條:一是建立現代企業(yè)制度,我們現在正在有計劃地進行股份制改造;二是有了這種股份制改造后,就要實行所有權和經營權相分離。我不可能永遠做總裁,我總會有老的那一天,有做不動的那一天。如果我不做總裁了,那企業(yè)就不做了?那不人亡政息了?所以這個是我的責任;三是打下堅實的基礎,可以讓幾代人接著做下去。正因為這樣,我們把單一的房地產發(fā)展成為和旅游、教育、傳統(tǒng)產業(yè)、市政、商業(yè)、酒店等相結合,要留下永久的資產,可以幾代人受益,可以源源不斷的產出。 我對教育有著和對所有人不一樣的看法,很簡單,學校就是工廠,老師就是加工匠,學生就是產品,誰能把自己當作產品,誰就有廣闊的前途。此外,所有的定位都是錯的,而且我的論斷是科學的,一個學生只有把自己當作產品,才能完成以下四個方面:一是賣點。既然是商品就要賣,賣給誰?就要想法增加賣點,修煉自己,對自己進行深加工;二是教育和實踐不脫離。生產產品不是為了積壓,而是為了賣;三是社會需求與自己專業(yè)、個人努力的一致性。目前,我們50%的大學生讀書并不是因為自己喜歡,而是這個專業(yè)好考,這形成巨大的社會浪費,而這一切又都是在陽光下,都是公開的、合法的。沒有任何一個民族像我們國家老百姓對教育、對學生這么重視,從孩童時代就開始就千叮嚀萬囑咐,也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學生像我們國家的學生這樣勞累。很多孩子的教育從胎教就開始,但畢業(yè)后什么也不是,很重要的原因是把學生當作天之驕子。所以,非常簡單,就應該是商品,全世界都是商品,總統(tǒng)是商品,有人買,選票多,就當總統(tǒng),全世界所有的人都是如此。所以,大學說來復雜,但是也非常簡單,最重要的是把最簡單的搞懂,否則任何大學辦了都是一種浪費。哈佛建校成功,不外乎是因為它的學生精世致用,完全是為社會服務。要說復雜,辦教育百年樹人,又絕非一朝一夕。 好的學校是好的工廠,能生產出好的產品,它必定應該能夠盈利。許多事業(yè)可以不靠它賺錢,但它必須能賺錢,如果它不能賺錢,說明人們不需要它,人們需要它就肯定會賺錢。這就像看好萊塢大片,有許多是理想主義、英雄主義,票房價非常高,人們也喜歡看,所以也非常賺錢。學校也是如此,學校是一種產業(yè),也應該有產出,應該能盈利。學校辦好了,同樣是學校,在好的學校畢業(yè),就像我說的名牌產品,一畢業(yè)薪水是3000,其他人掙800元還是被呼來喝去,誰都會把孩子送到你的學校去加工,因為在這加工可以賣到好價錢。學校應該能夠賺錢。我辦大學它代表一種方向,代表了我們的理想和追求,給社會辟出另一條道路,教育還可以這樣做,學生還可以這樣定位。 改變我們這種傳統(tǒng)教育的重專業(yè)而輕基礎,我們大學有一個明顯特征,把文、史、哲、理、宗教等八九個學科作為一個大的綜合,學習一年半之后開始實習,不是等畢業(yè)再實習,畢業(yè)時再實習已經來不及了。一年半強化基礎課時,人的綜合素養(yǎng)得到提高,到一定階段,就可以把自己當作準商品,度身定做,為社會加工自己,爾后的兩年半進行專業(yè)學習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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